寶藏巖
取材
「……寶藏巖已空空如也,只剩著偶然而來的信徒們,各異的不樣的各種點心、零食,巧的是,有人帶著便利商店貼著三十九元的麵包,好幾塊,放在盤子上。
一名中年人,瘦小,帶著金框眼鏡,提著一巨大的塑膠袋,在神像前緩慢地、優美地,熟練的如千錘百鍊的舞者般,彎腰、定格、抬起,有著自己的律動,那律動讓在一旁繪製石牆圖案的我看得傻眼,目瞪口呆,心裡想,我自己的拜拜方式更為彆扭且僵硬。
天氣很熱,在太陽底下走了半小時,原本已為路會更長,沒有音樂,只能看著路人行進與車從耳旁喧囂而過,我湊過去看地圖,沒有想到過了水源市場,轉個彎,走一段,寶藏巖就到了,如此的得來不易,與我所設想的想像的寶藏巖有一段差距。
嚴格說騎來,更像是一個小小的山中村落,而我想的是山谷與山谷埋藏在山腰子的老舊佛廟,非破,而是秉持著古老硬氣風騷的將領般,直挺著腰幹站在風雨之中的那種,但是不是,更像是大樹之下坐著的老人,邊下著五子棋,邊沉默地看著來來去去的旅行者。
沒有想到,待在廟內的時間會比去逛社區的時間更多,我一邊看一邊畫,但是天氣實在太熱,兩隻手臂汗流不止,已經是用滴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,旁邊前來拜拜的教徒我想看了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吧。最後我朝著佛像拜了幾下,最後擲筊,我問,能不能讓我用拍的取材,我一直認為,我如果亂拍就真的是很冒犯(而且那邊靜得可怕),是一平一反,聖筊,我立刻就拿出相機拍了。
希望有朝一日能在那邊駐村。
最後躺在橋下,睡了十五分鐘,卻像是一個小時,好熱。」
文/阿杰